一輩子不長,有些人的生命在充滿掌聲卻滿是遺憾的情況下離開。
一輩子不短,有些靈魂創作自己的人生,作品獨自欣賞,心滿意足的平凡。當然,也有人活著自己的道路,也同時吸引著大眾的目光,因為那是他內在真心想要的表達。
因為我們一生都感知著不同的期待,進而形成專屬的價值觀。
一路上,我們從不同的角度和方式探索自己,回應著不同的期待與認可,我們每個人都會發現一種似有若無的矛盾存於心裡-我們同時期盼活出自己,也需要被他人認可。而那個他人因為每個人的生命經歷而有所不同,最大宗便是我們的主要照顧者:父母、家庭內隱含的價值觀。
孩童時,父母說著平安健康快樂就好,但是後來上學了,當成績考不好的時候,臭臉和失望卻是這麼真實;情緒的表達總是會被人們當成絕對的真相,所以我們認為父母不開心,那麼我要往消滅他們不開心的方向前進。
後來便是成家、立業、是否你該生個孩子?
我們是全面的被那價值觀給覆蓋與影響,即便他們並不在身邊。
後來的你,發現內在的另一個聲音,原來祂一直觀看著你。
直到我們開始意識到另一個聲音的存在,它可能會用各種方式來對你敲門,可能是你的夜半空虛,可能是疾病,可能是各種不同樣貌的失落。如此一來,我們可能會疑惑,這種需要他人肯定的自己,是不是活錯了?
其實並非這樣,成長路上的一切對錯黑白的建構,是我們成為「我」的必要站牌,而這也可以是我們成為完整自己的資糧。甚至,有些人是從「否認自己需要被認可」開始來建構自己,但最終也需要和這種反彈對話。
什麼是完整的自己呢?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,我們會走上自己的英雄之旅,從個體走向整體,一路整合和穿越自己所有痛苦的、和自己真實內在不一致的「黑暗與執著」;這樣看來,我們透過二元才得以發現一元整體的存在,而我們需要重新找回和它的連結。
我曾覺得好奇怪,既然我們終歸死亡,為什麼活著辛苦的追求一切,聚焦在「擁有」什麼才是真實的角度,死亡是灰飛煙滅,沒有客觀意義的人生是一種最合理且邏輯的解釋,意識到這些的自己,或是努力地完成了一個和一個目標以後,或許更像是找不到根的浮萍,如果你曾有過這種感覺,那是因為我們在成長路上和內在緩慢地失去了連結,我們越來越不相信那些五官看不見、摸不著的東西,那是玄學那是幻想,那是逃避現實生活,那是不夠接地氣,那是不賺錢的東西。
弔詭的是,明明我們都知道,當你把所有可知、能努力的一切都做完了以後,你還是忍不住的詢問了看不見神靈,請它指引你或者保佑你,你仍是天生就知道有一個不可知的力量正在運行這一切,而西方人或許稱之為「幸運」。
然後,如果夠「幸運」,你開始感知內在的自己,那個不一定符合「主流期待」、「父母感到驕傲」、「重要他人欣賞」、「伴侶喜歡」、「孩子仰望」的自己,你或許大吃一驚地想要掩蓋,又或者充滿好奇想要成為,又或者你停在了原地。
你發現它了,那是邁向和內在真實牽手的邊界。
找回內在連結的自己,終於活出真正的自由。
或許你我都是一樣的,我們來來回回地在這個邊界,習慣性地回到那個求著他人認可的自己時,那種痛苦,讓我們下定決心脫落一些些框架,雖然最後,你還是會手握著幾個還是不能放下地那些。
沒事的,為那些不能放下的添加一點彈性:「如果做得不夠好,那也是沒關係的,那也是可以的」
「我必須對每件事情負起責任,如果做得不夠好,那也是沒關係的。」
「我必須成為一個對他人有幫助的人,如果做得不夠好,那也是可以的。」
「我對孩子要有足夠的支持和幫助,認真傾聽他們,如果做得不夠好,那也是沒關係的」
「我必須回應父母的期待,成為他們孝順的孩子,如果做得不夠好,那也是沒關係的」
「我不能成為他的人負擔,如果做得不夠好,那也是沒關係的」
懂得耍賴、嘲笑自己、不那麼地當真,那麼那些原本固著、較真的自我逐漸鬆弛,讓出一些空隙讓內在真實的你冒出頭,那些你本來總是繞著相同的路、受著相同苦的人事物,終於再次看見不同的出路。
後來我們,終於活出不再需要他人認可的自己,自由的享受彼此的差異。
不要害怕,沒有這些框框架架層疊地自己,與內在智慧牽手合作的自己,自然會活出活力與創造力,而不是你擔心的那種,軟爛的自己。
祝福我也祝福你。